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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「歸途,遙遠的不得了。」

規律的呼吸轉變為白色的霧,消失於冰冷的空氣中。台北的天氣依然寒冷,就連棉被也無法阻擋冷風灌入。無數個夜晚都反覆著睡著、冷醒再睡著的情況,尤其一個人的夜晚,格外的寂寞。遠離了熟悉的朋友,也告別溫暖的南台灣,來到了這裡。因為寒冷而麻痺的記憶,似乎暫時減緩了回憶。歸途,遙遠的不得了。

又一個散漫甦醒的下午,陽光躲在雲的後面,害羞的不敢招手。模糊的視線看著天花板上光影細細的變化,今天的我不想起床,所以我只能緊挨著床邊的牆壁,用枕頭當緩衝,閉上了眼睛又蜷曲起身體,背對著光的方向,沉沉的再睡去。

夢中回到了屬於我的狼夢,是最快樂、也是最痛苦的記憶裡,原本冰封的記憶,在夢裡彷彿潰堤般排山倒海而來,回憶就像老舊電影膠捲般不斷的快速翻閱,影像有時清晰,有時模糊。

「你有藝術家的氣息。」是妳開口對我說的第一句話。

「那慘了,我得要吃自己了。」

我想起我們因而相視大笑,但片段的快樂卻嘎然而止。在妳的身後多出另一個我,雙手放在妳的脖子上,邪惡的笑容透露出不懷好意的意圖。妳一直無法察覺到異樣,最後,我無能為力,只能選擇帶著另一個我默默的離開,以免他傷害妳。

 夢醒了之後我一樣睜著眼看天花板,只是我已經看不到光影的變化了。房間裡透著濕濕冷冷的味道,告訴我夜的降臨。有這麼一說,離家太遠了就會找不回自己,我深怕這麼一個不經意,就讓原本的自己被取代掉,要再重新定位自己。

我離開了棉被的懷抱,坐在電腦前面發呆良久,最後又躺回床上,躲進了棉被裡,眼角餘光瞄到了放在桌上的《撒冷地》,劇情停留在卡拉漢神父與吸血鬼的對決橋段,帶著思念妳的情緒進入了夢鄉,夢裡面霧濛濛一片,只有鄉愁帶我往前走,但,歸途,遙遠的不得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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